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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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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司墨涵的吩咐,韓景逸就開始著手太後壽辰之事,嚴陣以待,事事躬親,可惜此事遠比想象中要難太多。

首先人手方面便是有很多的宮女和太監居然都不把他的命令放在心上,人手嚴重缺少,服飾方面尚衣局和和尚飾局也一直推脫,遲遲未趕制太後壽辰的衣服和首飾。

放下手中的書冊, 韓景逸為難地皺緊了眉頭,近日他已經多次為人手和服飾方面奔波卻依然沒什麽成效,這些管事都在和他打馬虎眼,從不把他的命令放在心上,多次下來他倒是看出了點端倪。

沈吟了許久,韓景逸決定還是去會會這掌管宮人和服飾的太監總管花月影。

花月影堆起了笑容招呼前來司監房的韓景逸,“逸侍妃今日駕臨奴才的司監房,實在有失遠迎,不知逸侍妃找奴才何事?”

對於花月影表面看似恭敬暗地裏卻是不情願的舉動,韓景逸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不與對方打秋千,直明來意,“花總管也不必如此稱呼我為逸侍妃了,你我二人都是服侍皇上的身邊人,今日我來此地想必花總管也心知肚明。”

花月影還是假裝一無所知的模樣看著韓景逸,他花費了那麽多的心思就是不想讓這逸侍妃如願以償,這些時日對方已經越來越受主子重視了,而自己卻總是被忽視,他心裏嫉妒了到極點,心情非常不美妙,如今皇上又將太後壽辰之事交托於韓景逸,這太後壽辰可是他事先提出來的,反倒被這韓景逸截了去,心中自然不痛快。

扯了扯臉皮,花月影還是一臉茫然地問道,“這,奴才可不知逸侍妃的來意,逸侍妃倒不妨說說。”

知曉花月影是不會那麽輕易地就此放手,韓景逸直接從對方最在意的人身上出手,“花總管,不管我們二人的職位如何,所做的事情都是為皇上服務。如今皇上剛掌管朝政大權,正是要立威的時候,而這太後之事可是後宮重大之事,得皇上信任,將此事交托於我,若此事稍有閃失,丟的可不僅僅是我的面子,而是皇上的顏面,還請花總管斟酌一二,以大局為重,以皇上的顏面為重。”花月影最在乎的人莫過於司墨涵了。

聞言花月影突然沈默了下來,他知曉主子為了掌管籌謀了多久,耗費了多少心血,雖然對韓景逸被主子如此重視有些不爽,但是這確實是主子親自交待的事情,也是皇宮大事,馬虎不得。

半晌,花月影才拱手應道,“奴才絕不會讓此事傷害到皇上的威信,故此奴才會大力配合逸侍妃的安排,也請逸侍妃好好主持,不要落了皇上的顏面。”

雙眸閃過一絲滿意,韓景逸勾了勾唇角回應,“這都是我分內的事情,太後壽辰之事還需花總管多多協助和費力了,屆時我會向皇上稟報花總管的功勞。”

兩人假仁假義地互相誇讚了一番,韓景逸才起身離去。

室內的花月影陰郁著妖艷的臉龐,一掌將手下的茶桌拍碎,陰狠地說道,“好你個韓景逸,居然拿皇上來壓我,若不是為了皇上,我豈可容你如此順利?!”身旁的侍從早已經被驚的臉色蒼白,垂首不敢回應。

解決了人手和服飾方面,韓景逸還來不及輕松,自己的貼身侍從小四子便疾步趕了過來匯報,“回主子,歌舞坊裏無法安排,還請主子前去一看。”

歌舞坊?豈不是太後壽辰助興之事?韓景逸連忙整理了一下著裝,便讓小四子帶路前去。

進了歌舞坊,只見他之前任命的嬤嬤氣急敗壞地沖著這些歌女們大吼,可惜卻無人回應、無人理會。

韓景逸上前叫住了幾乎處於崩潰邊緣的嬤嬤,把人帶到了偏殿,皺緊了眉頭問道,“這是發生了何事,為何樂坊內如此混亂?”

嬤嬤臉上帶了些許尷尬,語言見有些支吾,“這,可能是這些歌女們不服管教……”擡頭看見韓景逸那張冰冷的俊臉,嬤嬤一個哆嗦驚得立馬坦言相告,“回逸侍妃,是這些歌女們根本不聽從奴婢的安排,是奴婢失責,還請逸侍妃責罰。”

韓景逸並沒有立刻責罰這些管事嬤嬤,只是有些疑惑地問道,“這樂坊一向沒什麽權力,也無多大利益相關,照理來說應該不會和本宮沖突才對,何以會發生如此懈怠之相?”這也是韓景逸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有了花月影一事在先,韓景逸便不再只是單純想要強力鎮壓了,也許其中又是哪一宮的主子故意為難了。

嬤嬤擡頭看了韓景逸一眼,有些躊躇地猜測到,“據聞這司樂令與姬侍妃有些交情,也許……”後面的話嬤嬤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畢竟隔墻有耳,她一個奴婢膽敢議論主子可是要挨板子的。

韓景逸眼中閃過一絲了悟,姬魅兒一向精通舞樂,多次向皇上請命借其地練習歌舞,一來二去這司樂令便了解到這位姬侍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見風使陀,幾乎都把姬魅兒當成樂坊的半大主子了。

不過想到畢竟皇上並未直接給姬魅兒任命為這個樂坊的主人,韓景逸也不好直接到魅晴宮發作,姬魅兒他動不得,但是這司樂令他當當的一宮之妃還動彈不得?

彈了彈衣擺,韓景逸淡淡地吩咐,“既然如此,這司樂令如此無視本宮的命令,這壽辰之事可是皇上親自下的旨意,這司樂令藐視本宮便是再藐視皇命,本宮就代皇上對司樂令好好懲處一番。”

樂坊內頓時一片慌亂,韓景逸拿出了司墨涵寫的旨意,如今他已經從花月影處分出了人手,所以命令一些太監代他動手還是小事一樁的。

韓景逸就坐在了寬大的椅子上,靜靜地看著這些樂坊之人在棍棒的伺候下不斷哀嚎,還好心地假裝沒有註意到逃脫出去的宮人,韓景逸安逸地喝了口茶,心中猜測這姬魅兒想必快要到來了。

果然,就在一陣慘叫聲當中,姬魅兒穿著一身紅衣急急趕來,看到如此悠閑的韓景逸,再看看這些平日裏和他一起練舞的樂坊宮人的慘狀,氣急敗壞地沖韓景逸喊道,“逸侍妃還不趕快放了他們!”情急之下甚至忽略了韓景逸的妃位如今比他還大。

韓景逸也不在意他的失禮,他的本意不在於處罰這些樂坊宮人,而在於這真正掌握樂坊的主人姬魅兒。

韓景逸擡了擡手開口制止,“好了,既然姬侍妃都如此說來,大家都停下來吧。”施刑的太監和宮女們聞言都停了下來。

姬魅兒的胸口還有些起伏不定,稍微穩定了情緒之後,姬魅兒那張美艷的臉上面無表情地問道,“不知今日逸侍妃如此大的陣仗是所為何事?”竟敢連他的人也敢動,若不是他及時趕來,這些人豈不是都被板子打得去了半條命?

韓景逸臉上仍是一幅雲淡風輕的表情,“這些樂坊宮人不聽從命令,本宮自然要做些處罰,這並不是什麽大事。”

“不是什麽大事?”姬魅兒冷哼了一聲,“若如此還不算什麽大事,那不知何事才是大事了?”

韓景逸整了整神色,臉上滿是肅穆和恭敬,“那當然是皇上吩咐的事情才是大事。這次壽辰之事可是皇上的旨意,可是這些樂坊宮人如此藐視本宮的命令,分明就是在藐視皇命,罪不可恕,皇上仁慈,見不得宮人們受難,本宮便代為稍微懲處,這對於這些違抗皇命的奴才可是天大的恩賜,本宮已經是非常仁慈了。”

“你?!”對於韓景逸彎曲事實的話,姬魅兒氣得險些有些控制不住,這讓他想起了早前韓景逸主持選妃之事,心中還有些不服的他甩了甩衣袖說道,“恐怕這只是某些人的借題發揮吧,唯恐別人不知道他有多受皇上寵愛似的。”

他姬魅兒天生自傲,但是一直以來卻只能以色侍人,對於一直受司墨寒重視且才能不凡的韓景逸非常嫉妒,憑什麽這韓景逸就能得到皇上的信任和重視,就因為對方那高貴的身份,那不凡的才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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